“进哪儿啊? ”陆云川轻飘飘地说,指尖勾起了明挽昭的发,挑来轻嗅上头浅淡的苦涩药香,语气狎 昵,“不是在外边儿昵么?”
大梁天子緘默须臾,觉着此话不堪入耳,遂一身正气地从他怀中抽身,将人扫地出门。
全军都瞧着荣肃公是如何被狼狈赶下马车的。
东府军喜不自胜,心想你们整日碎嘴子似的说你们公爷多厉害,瞧瞧,胆大包天敢上天子车,被赶 下来了吧!触怒天颜了吧!
见惯两人同帐而眠的西府军但笑不语,心说这才哪到哪,莫说是天子车,天子帐那也是睡过了的, 只瞧公爷如今活蹦乱跳,便知啥事没有!
叶梓安要了匹马,与闻泊京并排走着,听见后面动静看了几眼,随即回过头对闻泊京说:“让东府军 消停点吧,少和陆云川对着干,陛下就差昭告天下封他为后了。”
闻泊京面不改色,“不妨事。”
叶梓安顿了顿,“你怎么想的?”
“什么我怎么想的? ”闻泊京没听懂。
叶梓安说:“封赏的事啊,如今大梁有爵位的可就这二位了,此次平乱有功,说不定当真封你个什么 侯爵之类的,这可是你的前程。”
“净想着功,过昵? ”闻泊京说,“这次沙戈入梁,陵西江东皆有监察不严之过,莫说封赏,陛下不 降罪,我就谢天谢地了。”
叶梓安猛地反应过来,随即觉着后怕。
凌阳关一役取胜,明挽昭的声望也跟着水涨船高,消息传入邑京,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再听闻圣 驾已在还朝路上,乔自寒气得砸了承明阁那方前朝留下的红丝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