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无论如何,杀了明挽昭,杀了他!”
封白露低下头,没去瞧那仿佛淬毒似的眼神,沉声应道:“臣,明白。”
时至此时,后悔无用,但他还是后悔了的。
乔自寒这幅疯癫模样,日后也难成大事。
走出承明阁的门时,封白露被冷风扑的清醒了些,今日戚令雲的事,让他生出了几分唇亡齿寒的后 怕。
恰逢白檀端着茶迎面走来,瞧见封白露,笑着温声说:“封大人,脸色怎么这么差?”
封白露勉强一笑。
白檀又似无意般问道:“戚大人还没回来呐?”
封白露脸上那点笑顷刻间散了个干净,他瞧着白檀,忽而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身如浮萍之人,指望着天家垂怜呢。”白檀温和笑道,神情如常,不见半分破绽,他笑说:“茶快 凉了,奴婢先行一步。”
两人擦肩而过。
封白露站在原地,心想着,早知富贵险中求,他们已占据了邑京城,然而在这座城里,他反倒愈发 地不安了。
抬头一瞧,是天际将明。
进门去的白檀为乔自寒续上热茶,仿若不见他一夜未眠的狼狈,如常道:“殿下cao劳,过会儿该用 早膳了。”
乔自寒没碰那茶,却也没再发疯,只哑声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