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雨天,他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房间里的东西无一幸免都被砸了,我真的很讨厌下雨天。”
沈清川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人擭住一样难受,她按了按胸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三叔,帮我查一下江家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变故。】沈清川铁青着脸。
【好的,小姐。】阿三很快就秒回了。
她抿了抿唇,江泠不比别人,背后调查总归是不礼貌,于是思索再三还是撤回了这条消息,【不用了。】
【好的。】阿三很快回复道,也并未追问原因。
沈清川咬了咬泛白的嘴唇,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十年前江家闹得沸沸扬扬的车祸,彼时她和沈励水火不容,根本无暇顾及世家之间的新闻,但对这件惨绝人寰的意外也有所耳闻。
从江泠对江老爷子的态度,这里的”他“显然指的是她的父亲,江家二少。
她定了定神,指尖继续翻动。
——“爷爷离家的第一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带了个女人回家,一边耍酒疯一边质问,为什么断腿的不是我,腿被打得很痛但是我很畅快,因为我撕破了他的脸。”
沈清川只感觉胸腔的鼓动都快要停止了,她死死的盯着那个“打”字,眼圈倏地红了,恨不得现在就将江泠受过的痛苦加诸于江以明身上。
这应该算是江家秘辛,江家对外的说辞是因为江家二少残疾之后精神状态不稳定,被送往国外无限期休养,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虐待。
——“今天是我十三岁生日,虽然被关进了小黑屋,但是我吃了一颗糖,我觉得很甜,我很开心。”
纸张上有一滴水渍的印记,晕开了黑色的墨水,沈清川的指腹摩挲着那块不平整,一滴眼泪砸在了手背上。她慌慌张张的扯了一张纸,擦了擦眼角,不让泪水滴在笔记本上。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但是我出不去,糖也要吃完了,我好想问漂亮姐姐是在哪里买的,可是我联系不上她,也没有钱买。”
堂堂世家子弟,偌大江家的继承人,既然连买糖吃的钱都没有,说出去怕都是一笑置之。
一幅画面浮现在眼前,阴暗潮湿的角落,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瑟缩在角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是仅仅是因为一点甜意便舒展了眉头,眸光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