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房门被扣响三声。
周遭的窗户只敞开一条小缝,一丝清凉的风挤了进来。沈励用纸巾捂着嘴,手背上青筋骤起,眼角微红,房间里便传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良久之后他才缓过劲儿来,胸口被撕扯的难受。
门外的人不疾不徐,仿佛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进。”沈励擦了擦嘴角的涎水,手臂微微力竭。
沈远拧开了门锁,脚步略显匆忙,他方才在门口听得真切,盯着沈励的眼神略带担忧,上前添了一杯温水。
沈励眉目微沉,依稀可辨年轻时候的影子,只是被桌子挡着的手轻微颤抖,他定了定神,“无碍。”
桌上的宣纸沾染了大大小小的墨团,字迹更谈不上工整,沈远伸手想要收拾面上的几张废纸,却被沈励伸手拂开了。
“放那儿吧。”这并不是废纸,而是他目前竭尽所能的成果。
“好。”沈远站直了身体,开始不厌其烦地汇报工作。
沈励闭目养神,在听见他又拒绝了一些人殷勤地拜访以后,不由得拧紧了眉毛,“那几个老匹夫还在蹦跶吗?”
说的句子长了,声音像是破锣嗓子,每说一句话,凉风就倒灌进肺里,一股痒意又抑制不住的啃噬喉咙。
沈励又弯腰咳嗽了两声,沈远连忙顺了顺他的背,“薛董倒是没来过了,倒是王董天天都有打电话询问您的身体状况。”
沈励饮了一口水,顿觉舒服了许多,“哼,我还没死!”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虎视眈眈者前仆后继,不管持股多少,都想把这潭深水搅乱,好趁机捞点好处。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有心者是否能借此机会重新肃清集团结构也尤未可知。
沈远绞尽脑汁地找喜讯,“老爷,江老爷子送的那块地,昨天已经动土了。”
“好!”沈励拍了拍手掌,浑浊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神采,情绪激动必然又牵扯到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