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可以承诺把尾款兑付给你。”沈铭勾了勾唇角,对他人的嘲讽充耳不闻。
没想到这次要钱能这么轻松,随行的民工激动地脸色涨红,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沈铭笑着点点头,承包商不像他们那么老实憨厚,他见多了这些大老板安抚人心的手段,“你拿什么给我承诺?”
薛洋嗤笑道:“空头支票谁不会开。”
王桂云低沉地开口,“小娃娃,这可不是你来胡闹的地方,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小沈铭,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毕竟是自己朝夕相处几年的人,沈远不忍心他被群起而攻。
他还没得来及的解释,民工就挥了挥拳头,“你骗俺们?”
“难不成你们真寄希望于这么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王桂云笑得开怀。
遗像上沈励意气风发,眼神睥睨,白字黑底的横幅还高高悬挂着。
民工的文化程度不高,情绪极易被煽动,他们挥舞着匕首想要冲出人墙,保安手持电棍,步步紧逼,双方僵持,一时竟旗鼓相当。
“放开我!这年头欠钱的果然都是大爷!”承包商怒不可遏,民工趁机从怀里掏了一挂小鞭炮点燃扔在地上。
小鞭炮刚好扔在沈铭的脚边,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阿文捂住沈铭的耳朵,带着他仓皇后退。
一串鞭炮而已,反应如此过激,江泠觑见沈铭目光呆滞一瞬,脸色也是透着惨白。
逼仄狭小的房间充斥着怒骂斥责,教练的训导声,长鞭的破空声以及防止自己睡觉偷懒的巨响,统统交织在耳边。
“你们愣着干什么。”沈远额头上起了青筋。
“少爷?少爷?”阿文温声叫道。
沈铭喉结微动,良久之后,眼神才重新恢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