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扯了扯唇角,哑声道:“躺这么久,我想坐。”
浑身骨头酥软,四肢酸涩无力,连撑着手肘都做不到。
“慢点。”温瑜扶着她慢慢直起上半身,又给她后腰垫上松软的枕头。
沈清川小口小口嘬着水,视线在病房内逡巡,没发现江泠的影子,她敛眸,羽睫微颤,问道:“她呢?”
温瑜按下呼叫铃,道:“江总回去休息了。”
“嗯。”沈清川淡淡道,眼睛瞥向窗外,看不出情绪。
道路交错,灯光交织,楼下的十字路口已经有人支起早点摊,热气腾腾的烟雾让人心头一暖。
沈清川望着这人间烟火,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温瑜摸不准她的心思,沉默一瞬,竭力为自己老板说好话,“其实江总一直不眠不休地守着您,今天是我逼她回去的”
似乎终于找到抱怨的对象,温瑜口不择言,越说越多,直接把江泠出卖得干干净净。
一开始,沈清川唇角还扬着弧度,只是这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色愈发漆黑。
怎么还学会不吃不喝这套了,沈清川胸口一滞。
温瑜后知后觉地止住,喉咙动了动,磕磕绊绊道:“您能不能当做没听见?”
“小姐醒了!”刘医生听见呼叫铃,一溜烟儿地窜进来,身后的护士推着仪器差点没撵上。
温瑜侧身,站在床尾充当背景板。
等他检查得差不多了,沈清川抬眸,问道:“什么原因?”
刘医生取下听诊器,拉了把椅子坐下,解释道:“氢氰酸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