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愣住,片刻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杨广说。
“你跟聂城的推断里也说了。弦之所以动乱的根源在我身上,那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时空之所以循环的根源也许也在我身上吗?
“我刚刚就一直在想。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在这之前曾有无数次一模一样的事发生,那在这无数次的循环中,有什么是我最不能释怀的?有什么是我最放不下的?年年,你知道吗?”
时年眼睫颤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深想。
杨广见状,轻抚她的脸,“我放不下的,是你;而我不能释怀的,是那杯酒。”
有些事,若没有往那边想,可能永远也会不知道。而一旦起了个头,后面的也就不难想明白了。
杨广觉得自己现在的感受很奇怪,那些事他明明没有记忆,却觉得它们就像在自己眼前发生过一样,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
在之前的循环中,他们消除了他的记忆,把他送回了隋朝,而他也如他们希望的那般,没有再想起那些事。
但就像时年会被内心深处的执念激发之前循环的记忆一样,他心底的执念只会更深、更强烈。
他无法释怀那杯酒。明明在喝下之前,他就知道里面有什么,却期望着她可以在最后关头对自己心软。
可是她没有。
于是,他失去了记忆,但那不甘和憾恨却始终纠缠着他,让他不得解脱。
那散落在时空轮回中的执念是,若重来一次,她还会这样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