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就是这样,待任何事都如浮云淡薄,在他身上几乎瞧不出局促和为难的情绪。就像早上那会儿,她尴尬地能在地板上抠出个洞来,男人只不过轻飘飘提醒了她句。
说好听点沉稳,其实男人骨子里还是比较淡漠一个人,跟时洲在一起,总能衬得她冲动又暴躁。
许泊宁吃完夜宵,把餐具收拾好,才发现厨房已经让男人重新理过,乱七八糟的刀具归整好,盘子规规矩矩摆在沥水架上,没有一丁点水渍。
她心情忽然一下变得糟糕,凭什么两人都已经分开了,自己还要受他影响,这些东西可都是她后来重新买的,他有什么权利按着他的喜好做事。
水流开得极大,许泊宁泄愤似的将碗盘刷洗干净,料理台上水溅得到处都是,不但如此,连她身上都湿了大片。
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甩开塑胶手套,冷水冲了下脸,总算稍微冷静下来,发觉自己还是太幼稚。
许泊宁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半晌,看着被弄得杯盘狼藉的料理台,她自嘲声,又将台子上水珠擦干。
客厅里留了盏夜灯,给许喻夜里上厕所用的,时洲虽然对许喻溺爱,但许喻自理能力还算不错。
许泊宁蹑手蹑脚看了眼睡着的许喻,许喻眉眼很像时洲,连头顶两个旋都遗传了他,他唯一像自己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鼻子,许泊宁俯身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小孩子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从浴室里出来,赤脚走在地毯上,拿过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半蹲在那儿给周盼发信息。
许泊宁:盼盼,问你个问题?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