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年的神情显得有一些无力,这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若是否认,那些个稀奇古怪的医术,必然会引起云中鹤的怀疑,可若是承认,云中鹤这嫉妒心,如此之强,司空先生的事,便更加的难上加难;

思忖片刻之后,萧瑾年才道:“外祖父,瑾年斗胆,当初我们姐弟二人在相府之中,步步维艰,在孙氏手底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您的庇佑,不管是谁,只要能够帮助我们姐弟二人。

在瑾年看来,那便是水中稻草,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便会紧紧抓住,若是没有司空先生,就没有今日的瑾年,外祖父既然心疼我们姐弟二人,还请推心置腹,站在我们姐弟二人的角度考虑,哪怕只有丝毫,也请外祖父体会当日我们姐弟二人的艰辛——”

萧瑾年偷偷的看了一眼云中鹤,只见他脸上严肃的神色多了几分动容,而后强硬的眼神也软和,了几分流,露出几分心疼和自责。

萧瑾年乘胜追击,继续说道:“不瞒外祖父,司空先生擅长各类奇毒异术,若不是想着给司北衍解开身上的血煞,我断然不会这般央求外祖父!

瑾年毕生的幸福全都交给外祖父,外祖父若是愿意瑾年刚刚大婚就做寡妇,那与司空先生的病,不治也罢了!”

说罢,萧瑾年坐在马车外面,开始低声啜泣,用衣袖抹着泪。

消瘦的肩膀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在极力隐藏着自己内心之中的悲伤。

云中鹤看着那一道背影,想着这些年在相府之中,这对姐弟吃过的苦,又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原本强硬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蚕食。

最终土崩瓦解。

“你最好记得今日与老夫说过的话,云家医术的继承人是你,这是老夫对你唯一的期许!”

萧瑾年猛然间回头,一脸欣喜的望着身后的云中鹤,点头如同鸡啄米,忙不迭的应声:“是,瑾年知晓!”

云中鹤看着那丫头那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庞,和明朗的眼睛,没有一点泪痕——

忽然间明白自己上当了。

罢了罢了——

与司空瞾,本来也算是同气连枝,只不过是时间变幻无常,才走到了今时今日罢了。

回头想想,已经三十余载,人都到了入土的年纪,那些个恩怨情仇,是一笑泯之,还是带进棺材里,只不过是在他们二人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