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微微失神,他紧抿着唇,沉默着把这张纸放到一旁。
“还有一个事,”文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砚的表情,“s艺大的公费出国申请是需要提前一年提出书面报告的……”
秦砚打断他,情绪不明,“你是想说,这次机会他准备了一年?”
文尧点点头,虽然看得出秦砚不想迟秋出国,他拿着秦砚的工资,毋庸置疑是站在自家老板这一边的。
可是今天下午去迟秋学校调查的时候,旁边同样在录取名单里的同学,眼里那种满是憧憬的光芒,还是触动了他。
无论是什么机会,能准备一年以上,那一定对当事人很重要。
再加上相处以来,迟秋给他的观感的确不错,他也有些不自觉地替迟秋说话,“其实秦总您生气的点也不在于迟先生出国这件事,而是对这段感情产生了质疑。”
秦砚不语,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文尧笑了下,放开了胆子,“迟先生对你的心思是无须多问的,就算这几天一直吃闭门羹,也准时出现在公司。出国也是为了深造,说不定这还是迟先生的人生理想,这么一来,也情有可原嘛。”
如果是在秦砚看到迟秋的履历之前之前,这个理由放在面前他肯定只会当个笑话,什么人生理想,金丝雀就该好好呆在笼子里。
可是现在,秦砚动摇了,他想到了迟秋发烧那晚,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的模样,孤独冷僻,像是失去了色彩的劣质油画。
那张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在提醒他,迟秋的人生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彩画,每一笔是他不曾见过的精彩。
见他开始深思,文尧又趁热打铁道:“g市到s国有直达的航班,也不过半天时间而已,想见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您本来就有拓展海外市场的打算。”
很久之后,秦砚才沉了口气,抬眸看他,“秦殊的生日礼物准备好了吗?”
文尧先是一愣,后又马上反应过来秦砚的意思,对方是准备翻篇了,于是他点了点头,面露喜色,“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默记今后对迟秋一定要小心些态度,毕竟跟着秦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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