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舞姬出自青楼,也算个个色艺双绝。
而青年男子们,都是桑氏族人中跟司徒无祈同龄同辈的。
他们大多数从小富贵享乐,跟司徒无祈的生活境遇天差地别。
但如今风水轮流转,倒也摆得正自己的心态,一个个做起讨好的嘴脸来都毫不含糊,争前恐后。
“表兄您久在边关,这京城繁华当中的种种乐趣,不如就从今日开始好好体会?”
“男儿郎建功立业,争权夺势,最终为的无非两样,银子和女人!”
“百花楼的依依姑娘舞技卓绝,闻名京城,她早就仰慕表兄,自请想为您表演一番了。”
服饰有所不同的那位舞姬,正是众人口中的依依。
仰慕已久不过是场面话,但她看到定安王坐姿散漫随意,却又不像其他男子那样轻佻,反而一袭玄衣叫他穿得大气又尊贵,便忍不住当下心头砰砰。京中关于定安王的传闻,早就换了一波又一波,如今在众人眼里他早已不是皇家弃子,可怜可悲。而是手握兵权,势可压当今皇帝的摄政王。
依依主动倒了一杯酒,走向前想献给摄政王。
见状,阿谀奉承中的那几个桑家族人都面色一紧。
司徒无祈从未在人前摘下过面具,哪会喝她敬的酒呢?
不过人家花魁逢场作戏的经验充足,肯定犯不了这么低级的错。她另有打算,双手捧着酒杯,莲步轻移,随着距离摄政王越来越近,便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久经沙场的杀伐气息,有邪魅的戾气,有狂傲得意的少年气,却唯独没有那股欢楼常客身上令人作呕的酒色财气。
依依不禁多了几分真心的倾慕,难得能服侍到这样特别的客人。方才自己舞姿那般妖娆,却也不见他像在场其他男人那样受惑,他眼神始终睥睨,仿佛在看一场闹剧,高高在上,又仿佛在场没有任何人与物能入他的眼。但他目光一扫过来倒叫人忍不住腿软臣服,又叫人更想看他为自己痴迷会变成什么样。
依依在距离司徒无祈两步远的位置,突然脚步一乱,被自己身上的彩绸被绊倒,她惊呼一声,不偏不倚倒在司徒无祈的脚下,而手中那杯酒尽数都倾到了她自己胸前的布料上。
见状,在场的姑娘们心照不宣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