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眼眶里竟然没有眼白。

黑魆魆的，像两个深不见底的古井一样，仿佛要把他吸进去。

何一羽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女生靠近一步，他就要往后倒退好几步。

“不记得我了？”

“你忘了你说过爱我吗？”

“为什么要把我丢给那些人？”

何一羽怕得连牙齿都在发颤，“不、不……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女生仿佛没听懂，一直把他逼到角落。

“把我忘记了，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女生语气冷得没有温度，“现在，记起我了吗？”

何一羽已经湿透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冷得他不停打颤，“我记得我记得！”

“你是杨昕！你是杨昕！”何一羽失态地大吼。

“是啊，就是我啊。”女生朝他笑，黑魆魆的眼眶里流出两道血泪，“怎么办？我活不下去了，我再也活不下去了……”

何一羽头皮发麻，盲头苍蝇似的拔腿就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撞上一个人才停下来。

定睛一看，他再次吓得心惊胆战。

女生张着全黑的眼眸，朝他笑。

又是她！

何一羽拼命狂奔，终于看到一片光，他疯狂朝那边跑去，就看到林晏初一个人站在阳台。

“林晏初！”他一把抓住林晏初的肩膀把他掰过来，结果发现他的脸上一片惨白，深红色的浓稠液体从头顶流到下巴。

“一羽哥，我疼……”

何一羽本能地用力把林晏初推开，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