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要我……”

“我……我怕黑……”

少年眼帘垂下，食指与大拇指捏着男人的衣角，力度很轻，也足够小心。

尽管很多时候，他能在苏烟和宿思慧面前表现得很坚强，甚至现在还能没心没肺、游刃有余地回怼，但其实……

并不是自己有多厉害，只是单纯地，没有退路而已。

苏烟把结婚的烂摊子扔给他，宿思慧利用他，帮苏家度过经济危机。结果利用完了，又逼他交出皇夫人的位置，否则就鱼死网破……

苏言不蠢，也知道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生母自己的亲人。

但其实，哪怕宿思慧和苏家能表现出一丁点儿真心，他也不会闹到今晚鱼死网破的地步。

少年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归属感而已。

……

在与皇靳夜的那段婚姻里，尽管都是假的，但苏言确确实实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可笑吧，从一段虚假的婚姻里找真实，比水中捞月来得还要不切实际。

所以，当梦境破碎，坚硬的外壳被强行剥开，暴露在外面的，就只有遍体鳞伤又脆弱的软肉。

还有一个彻头彻尾、浑身泥泞的小骗子。

……

“那只是个玩笑。”皇靳夜呼吸一滞，胸口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