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天气,逼仄的柴房内连空气都难以流通,他靠在墙壁的一边,披着薄薄的棉被,阖着一双眸子,眼尾拖迤着红,雪白的面皮有些脆弱的红意。
他的手捏成拳头,又有些无力地放下。
那二十鞭子打完以后,他意志都有些沉沦。
一直以为离开了季家,那些噩梦也该离开了他,那些不堪的回忆也早已成为了过去。
可是,这脆弱的身体,差点让他忘了,原来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这样低贱卑微的人。
脆弱的躯壳,脆弱的灵魂,一切都是那么不堪一击。
他,季沉,真是一个笑话。
自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仿佛是弱小的兽在低鸣。
“季哥哥——”
楚娇终究还是过来了,她受不了季沉冷漠的话语,可是她还是舍弃不了那点情愫,于是,担心地在拍了拍柴房的门。
“季哥哥,你开门让我进来啊。”
听到她的声音时,季沉睁开了眸子,他咬得唇瓣都出血了,刺激自己醒来,冷汗淋漓,他辗转着干砺的喉咙,沉沉地出声,“滚——”
楚娇被他这句话吓到了。
季哥哥一向都是温柔和煦的,像一抹月光般轻柔,可是今天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她没有见过的样子。
她忍不住有点害怕。
她忍不住萌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