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谦逊地道:“不敢,只是举手之劳,过去季沉在白府还多劳老爷小姐照料,如今也只是结草街环,一饮一啄而已。”
白建泽见他如今着实并非当日那个少年了,举止进退都瞧得满意,心道:不亏是那位贵人的侄儿,如今倒是他白家高攀上了。
“也近午时了,季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如上府上吃个便饭?”
季沉凤眸浅浅,唇瓣含着些笑,“那边便惊扰府上了。”
白兴元也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道:“怎么说是惊扰呢,那是我白府的荣幸。”
这大半年被谢国公照拂了一两次,也渐渐在京城之中站稳了。白建泽和白兴元自然也知晓这位贵人身份不凡,虽不知是如何的跟脚,定然在京城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和季沉拉近关系,可是他们也求之不得的。
季沉唤来随身的小厮,便让马夫随着白府的马车,往白府驰去。
他坐在车上,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毫无掩饰地将那脸上的笑意全都卸下了。
不笑了以后,那菱形唇瓣轻轻地抿着,都有些清冷淡漠,眉目如远山近黛,这半年来经历风霜,更多了一抹沉淀和稳重。
他其实早在白家人入京以后,便在他们重新添置的那些奴婢小厮之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白家的财富在宁城算是首屈一指,可放在了京城之中,也不算什么。可以说,对他派不上什么用场。可有一点,他的舅舅谢国公还偶和白建泽交际,在商业上也有联系。当然,他知道,谢国公更多还是因为他这个侄儿对白府生了些好感,伸了手。凭这一点,也足以让季沉改变了对白建泽白兴元父子的看法。
白小仙这半年在宁城发展如火如荼的首饰业也更是让他有些好奇。
白家啊,倒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家。
想起了那张温柔狡黠的清丽面容时,他上翘的嘴角又硬生生地扯下。
没错,这一次和白家人在济世堂再会,也是他故意为之,为了不突兀地接近白家。
白小仙的风寒遗症,半月来还有的轻咳,也让他有些皱眉。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这更是他今日出手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