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道:“近来,她身边可有什么异常。”
碧羽低头,道:“公子,自从书信一事后,白姑娘这半年内都从未有过什么举动。深居简出,只是偶尔上朝花堂和白家丝绸庄看看,更多的时候都在府上画些新奇头面、妆面、衣饰等等。”
白衣公子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难怪,如今时人都以朝花堂白姑娘引为风潮,今日画的桃花妆倒是很别致。”
碧羽眸色微微一变,却只是低头,道:“白姑娘虽性格跳脱,却最是沉静的一个人。公子,我看,书信也许只是白姑娘不巧从皇上哪听到了什么。”
季沉望向远处的浮云,淡淡地道:“皇上并非心机深沉之人。”
碧羽和雷夏相视一看。
过了一会儿,反而听到轻轻的笑声,说不出的温柔。“我可不信,只是碰巧听到的。”
“便连我都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那淡淡的声音仔细听来却有几分如冰的冷漠。
碧羽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声。当年她奉命待在小姐身边,如今已快四年了,这四年来,身为局外人的她走在小姐和公子之间,也越发看不透他们两个人了。
一个大智若愚,满腹心事,却从不与人说,做出来的每一件事都令让人惊艳。一个韬光养晦,明面上似乎只是一个善公子,其实这些年来私底下已将皇城的各大干系都揽于手中。
若依小姐身边的丫鬟看,公子近些年的这些举动,怎么也该是喜欢小姐吧。可偏偏,公子有暗暗在小姐身边埋伏了她这个暗线,从书信一事以后,更是心生防备。
公子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小姐,事到如今,连她都看不通了。
不过小姐始终都从未向她和柳绿透露分毫,她的内心隐藏着更深更深的秘密,对公子更是警惕小心,对世人所爱慕的颜色都毫无感觉。
碧羽佩服,便是她在公子身边久了,也觉炫目,而如今的公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眉目之间笼罩着一种醉人的意态,如书般引人来读。清冷矜贵而又淡漠温柔的气质,更是让人好奇不已。
“碧羽。”
碧羽回过神来,暗暗对自己唾弃,简直是乱想。公子这样的人,如何是她能够痴想的,比起做公子身边人,还是做他的臂膀手下更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