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公子听闻小贩说他是疯子,眉眼上翘,一双眸子转变成茜色,如夜煞般。
“你说谁是疯子?本座乃是——”话还未说出口,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背着背篓的小个子,捂着了青衣公子的嘴巴。一把把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塞到那小贩手里,拉着绿衣公子就往人群里钻。
“小琅——”苏恒揉了揉眼睛,可不就是班小琅,这又是玩的什么门路。
小贩掂掂手中的钱袋,也不再争吵,朝着苏恒做了个揖便灰溜溜跑了,一众看客没有了谈资,也都鸟作散。
“怎么你认识那个背着背篓的小哥?”易行云左顾右看已经循不到小公子的踪迹。
苏恒凝视着逐渐西沉的余晖,整个燕阴陷入一片朦胧薄暮,苏恒的眼角尽是笑意:“是班老将军的幼子,常胜将军班晁的弟弟,我近来几个月未曾见到他了。”
苏恒若有所思,小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大,再也不是跟在他身后叫着他哥哥小孩子。只是方才见到自己,为何连个咋呼也不打落荒而逃?
“这么说小郎君是你认识的人咯,我看着天真浪漫,如孩童一般无邪。”
易行云从未见到苏恒的笑容,苏恒提到那班小琅,眼角尽是藏不住的笑意,这一笑仿佛冰雪消融,百花竞放,看的他移不开眼来。
“小琅不像班大哥那般威风凛凛,驰骋沙场,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他自小体弱,十岁那年患了一场病,险些烧坏大脑,人是保全了,但是大脑终究是有些影响,有些迟钝。
班老将军一向是性子急躁,一开始对幼子充满怜爱,后来随着日益年长见他怎么教也教不会,朝中权贵又素爱讽刺,小琅便成了老将军心头病。
一直关在将军府,后来父亲得知才斥责了一声,令小琅与我玩耍,我自小待他如亲生弟弟,只是弟弟年长了这下见了兄长也不搭理了。”
苏恒无奈的笑笑,那绿衣公子虽眉间有些戾气,但亦不像什么大恶之人,也罢他有个玩伴也不错。
易行云见他眼神落寞,原来苏恒也是一个念旧之人,虽是冷面但亦热心。
“我看绿衣公子是直率之人,你莫要担心自己弟弟受到什么欺负,你要知道傻人有傻福。他既长大,你也不要再插手,不然永远在你的庇护下也长不大……”
“阿云当是金玉良言,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生得一口伶牙俐齿,若是他日入朝为官,易侯当是得一大将。可惜我从小不好笔墨,是个莽夫。”
苏恒见易行云安抚自己的失落,一本正经的言论,越发讨喜,竟说出轻薄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