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相虽有大才,但过于锋芒毕露,虽助太祖成就霸业,却不知功成身退。竟妄想与太祖分得半壁江山,惹怒太祖,最终落得个忤逆之罪,灭三族,一时燕阴再无姓燕的士族,也无人在敢提起卿相,一代明相就这样销声匿迹。”
他的眉间始终是消散不了的愁容,想卿相之大才,一念之差,就被太祖灭三族,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大抵天下的君主最忌惮的便是臣子恃才傲物,觊觎自己的江山,所以易行云迟迟不愿入朝为官,伴君如伴虎,父亲之易相之辛酸他亦知晓。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这世间又有多少贤臣能做到如此。”苏恒握紧杯身,痛饮一杯。
自己的生父苏青裴,亦是辅佐两任君主的相国,师从云莱仙长南柯,兼怀大才,与齐羡王为往年之交,后受羡所托辅佐琴父继承大统,琴父无心朝政,只愿与父亲厮守,羡屡次劝诫,不为所动。
便立歇为王,王知羡实宠其弟,羡崩后,担忧其弟弟有谋逆之心,便派遣其弟琴王赶往不毛之地漠北,驻守边疆。
父亲受齐羡所托主动请缨陪同琴父赶往漠北。齐歇虽有顾虑,但想到能让自己这个弟弟离开燕阴,失去人才也在所不惜。
歇应允,琴父一向莽撞,好大喜功,带领一帮将士私自进入楼兰异族腹地,被楼兰兵士所困。
父亲听闻,带领一帮将士将琴王救出,自己却被楼兰人围困,正值壮年便战死沙场。
留下自己和母亲,母亲青春貌美,不久便被舅舅接走,另嫁他人,琴父大病一场,醒来便收留自己为义子,待自己甚是亲厚。
若自己生父,但父亲的死过于突兀,这十年间,他无数次抱有期许,兴许父亲并未战死,也许在漠北某处生活着,自己迫于某种势力,才不得与自己想见——
想起往事,苏恒只觉得酒水入喉热辣,险些呛出泪来,易行云察觉他的异常,在桌案下握紧他的双手,四目相望,苏恒方觉心中涌现一阵暖意。
易行云脸颊微红,眼神不觉移至楼下。瞥见聚宝来,聚众数人,热闹非凡。
只见一白一红与国度服饰样式大不相同,白衣公子眼含碧水,鼻弓高挺,唇若点樱,眼角的泪痣更添几分异域风情。红衣少女,身材玲珑,正与一彪形大汉争执不下。
“你们这是什么赌坊赢了不让人走,分明就是黑店!”雪莲端坐在椅子木椅上,轻蔑的望着那彪形大汉,毫无惧态。
他与雪鸢路过聚宝来,不曾见得如此新奇玩意,识得赌道,便欣然开赌,雪莲自幼听觉灵敏,识得骰子声响,把把皆赢,势头甚猛。赌坊老板眼见雪莲势头不妙,便差遣一众打手,想要恫吓雪莲。
“你这牙口小儿,若不是出来千怎会把把皆赢。快些把赢得钱财放下,不然把你卖到到轩榭,这等货色定是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