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见过这么固执的老头,行帮你修屋顶。”叶云霄拿起地上的工具,翻身跃上屋顶。
江伯在小七的搀扶下终下了楼梯,却依旧是站在雨幕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云霄修理完毕,才肯回屋。
“阿嚏,深秋的雨,果是寒冷,江伯这神像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你这般紧张。”叶云霄接下江伯递来的姜汤,一面含糊不清的道。
众人也纷纷望向那神像,神像依旧是少年模样,无喜无悲,没有一丝感情。为何被附近的村民视若神明,甚至让年老体弱的江伯舍命也要守着神像。
江伯对着神像倒了一杯酒,然后将酒平洒在地面。烛光映照在他那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让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橘光下,外面的风雨依旧,甚至比先前更为猛烈。
只听江伯浑浊的声调:“我先前也如你们这般年轻,那时候觉得天高地大,自己有着无数冲动,直到那天无意中来到这座苦竹神庙,我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来,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靠着捕鱼为生的渔夫……
江枫族人世代以捕鱼为生,他自学业有成,家贫无以为生,便继承其父遗愿,以捕鱼为生。
他与一般捕鱼人不同,他白日从不捕鱼,独爱夜半捕鱼。
每次捕鱼前都带着酒器,在江边饮上一大白,然后再敬江中一大白。
这才下网,他的朋友皆说他为怪人,然与他一起的皆无所获,独江枫满筐而归。
“真是怪哉,江枫你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捕鱼本领,怎得你每次都满筐而归,我等皆无所获。”一旁的祝云看着拉回的网子,不出意料的都撒草树根,悻悻扔回江中。
江枫一面将网中的鱼甩进木桶,一面道:“哪里有什么独特一说,我这些本领还不是我那老头授的,无甚特别,耐心写可能我这边鱼群多,不一会就会游到你们那边。”
江枫安抚好友道,本想着读书谋取功名,可是到燕阴一来一回也需半年脚程,另外还要打通一干人等需不少银两筹备,父亲意外辞世,家中弟弟妹妹尚年幼,怎么忍心让母亲操劳,只得肩负家中重任,幸得一手捕鱼本领,每次捕鱼,皆满载而归,勉强度日。
“这捕鱼是份苦差,我是受不来,上次与你提的事可是想清楚了?现如今我大齐一片升平,君上求贤若渴,命燕相建立招贤馆,为的就是招纳有才之士,江枫你我同窗数载,你的才识我自是知晓,不若你我二人同去燕阴,谋取个一官半职,也比在这小山村捕鱼为生的强,永远也出不了头。”
祝云提议道,祝云是当地村长之子,见识在江枫之上,完全是把江峰当做挚友,眼见好友不再同往常一般与他吟诗作对,把臂同游,完全成了一不折不扣的渔夫,不由想要拉他一把。
江枫轻叹了一口气,望向昏暗迷蒙的江面。“祝兄非是我自甘堕落,弟妹尚年幼,实不忍家母操劳,燕阴乃是大都,定需不少盘亘,我恐无力承担,生的蝼蚁命,怎可期凤凰枝。祝兄自去燕阴吧,不要管我,若是他日锦衣还乡,当请问喝一杯喜酒便好。”
江枫说的无奈,到也是事实,他家中光景村里人无人不知,他此刻一心只想抚养弟弟妹妹们长大成人,自己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