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早就望眼欲穿,负着手,在正厅里踱来踱去,听到下人的通报这才露出喜色。
忙看向院中,见一墨衣缎裳的少年,气势矫健如虹,身姿挺拔如松,身后跟着一红色戎装的姑娘,眉锋凌厉,不容小觑。
姑娘搀扶着一少年,少年似乎是腿脚不便,几乎整个身子靠在那姑娘身上。
少年扬起头,容颜倾城,尤其让人注意的是那双湛蓝的眸子,仿若深海之渊透彻——
云知青见到他们像是救命稻草般,快步上前。“小苏捕快是吧?老夫久仰大名,快些入座。”
“云大人,不必寒暄,信中提到小公子病情紧急,还望大人悉数告知我二人,究竟小公子患的是何种病?我二人好设法救治小公子。”苏恒不由疑问。
云知青顿时满面愁容,目光望向窗外,恰巧一阵风卷起,枫叶飒飒作响,如火焰般抖擞。
“早年忙于公务,老来得子,全家尤为宠爱。肇儿自小娇生惯养,但一向是健健康康,下人也都仔细的伺候着。
不曾想一年前,肇儿患上那恶疾,每逢夜半,睡的好端端的从床上起身,跑到一堵枯井前,喃喃自语,仿若与人交谈,但那枯井旁不见何人。
侍奉的丫鬟小厮也都吓跑了一批又一批,都说肇儿入了邪。
好端端定下来的姻亲,叫我那亲家知道了也给退了。苏捕快,我家肇儿能否康复便指望你了,老夫实在是走投无路!”云知青难过的摇头,这一年为了云肇之事让他操透了心。
苏恒安置楚楚在云肇的房内,便同小七走到事发的那口枯井前。
枯井前布满青苔,周边的枯枝结满蛛网,老鼠时不时的穿梭往来,一副萧条凄惨的光景,井内长满杂草,井水早已枯竭。
苏恒将腰间绑上麻绳,另外一头绑在柱子上,来回拉了几下,确保无误,让小七也固定到腰间,开始下井。
“遇到什么事大声喊我们,苏捕快!”老奴道。
苏恒点点头开始下井,绳子一点点下滑。井里长满过腰的杂草,已经到了深秋却依旧茂密异常,苏恒用易水剑斩断了几处杂草才勉强站稳。
屋内烛光莹然,两人身影映照在画着红蕉的屏风上,榻上斜坐着一薄衫少年,手中正有意无意的翻着一本《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