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在屋中扫视一圈,将目光凝在那盆天竺葵上。
身为皇上身边伺候的嬷嬷,严嬷嬷自然认识天竺葵这种无差别过敏物。
“檀香,你去唤太医来,为这位薛秀女瞧瞧。”严嬷嬷对着自己手下一位得力宫女吩咐道。
檀香看着严嬷嬷指向温绣的目光,低头恭敬答应,心下明白:不止要去一趟太医院,还得去一趟建章宫。
储秀宫热闹一片,而那头正在慈安宫美滋滋享用青珠孝敬的点心、准备迟一点再去储秀宫的陈嬷嬷,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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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嬷嬷,这位秀女是因为沾上了天竺葵的花粉,才导致手上起红疹的。”前来的太医小心地为薛意如看完诊,对严嬷嬷回道。
薛意如也在此时作恍然状:“是了嬷嬷,我之前觉着这花颇为漂亮,就伸手拨了一下。”
围观的秀女除了温绣和少数几位知道天竺葵是无差别过敏物的秀女外,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方才听娴安郡君的话,还以为是有人将毒粉什么的下到花草香料里了呢。
“辛苦孙太医了,只是薛秀女这红疹可有大碍?”严嬷嬷着人为孙太医奉上一盏茶。
孙太医朝着严嬷嬷做了一揖,宽厚和善的脸却是朝着面露忧色的蒋乔一笑:“嬷嬷放心,只是短时间接触了少量花粉,只消敷点药,明早这红疹就可退了。”
蒋乔送了口气,心中感觉轻松不少,却看到薛意如的眉间闪过几分失望。
她又想起薛意如说的那句“我并不念着拿到宫中赐下的荷包”和白日屡屡提起蒋柯的表现。
软嫩的掌心柔经过方才指甲的嵌入,已经留下深深的月牙印儿,此时蒋乔用指腹轻轻捻过掌心,便疼得一颤。
瞧了瞧屋中屋外尚在的众人,蒋乔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未曾表演完呢。
“嬷嬷不若也细细检查下其他秀女屋中的花草吧,若是旁的秀女也不慎过敏就不好了。”蒋乔语气中仍有惊魂未定的哭腔,对着严嬷嬷提议。
孙太医在旁边点头附和:“这位秀女说的是,天竺葵不论是谁沾上都会过敏,还是仔细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