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虽在御前当差,但可从没被妃嫔主子喊过一句“小福公公”,当下就有些美滋滋。
又听蒋乔的话全然是为永宣帝着想,半点没考虑留着晚膳,好让永宣帝有理由回来,就又有些惊奇。但小福子还是依言将膳食装好,招呼宫人们往正殿的方向送去。毕竟晚膳没及时跟着,皇上一生气发了脾气,那么倒霉的还是自己。
蒋乔做到美人塌上,只作一副垂首忧伤的模样,直到旁的宫人提着食盒离开,屋门被茗夏利落关上,才收了做戏的姿态,以葛优瘫的姿势摊在美人塌上。
茗夏轻咳两声,忽略蒋乔此时不大雅观的姿势,向蒋乔赞许点头:“主子这一番表现,可是叫皇上好生心疼感叹。”
茗夏知道,蒋乔主动叫小福子将晚膳挪去陈修容那儿,则是让陈修容觉得蒋乔示弱了、害怕了,好下次放心大胆地更得寸进尺。
蒋乔方才用尽毕生的演技表演了一番,此时已是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只面无表情道:“你也听方才皇上所说的话了——等明日皇上再来的时候,才是咱们的重点。”
“陈修容今日的这番举动,必然是瞒着身边的香茵姑姑的。如今香茵知道陈修容犯了蠢事,明日定然会阻止陈修容。”
“因此,茗夏你明日要看准时机,找机会绊住香茵的脚步,好让陈修容得偿所愿。”
茗夏看着蒋乔疲倦的样子,点头体贴道:“奴婢晓得了。主子,奴婢去大膳房拿银子要碗云吞回来,再吩咐时兰他们准备热水沐浴。”
蒋乔微微合上双眼,锦扇一般的羽睫颤动着,轻声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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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永宣帝一出了东侧殿的门,就看到在正殿门口翘首伫立的陈修容。
明明是和刚来时,在蒋乔面上曾看到过的期盼表情相同,但挂在陈修容面上,就只让永宣帝不耐,而没有半分的愉悦。
“皇上、皇上来了!”陈修容真的把永宣帝请到了自己这儿,不免激动地口干舌燥,甚至于落了几滴泪下来:“臣妾和瑜儿这些日子,都心心念念盼着皇上来。”
陈修容边说边往永宣帝的怀里钻,浑然不觉永宣帝的心情恶劣,只想小鸟依人地一靠,却被永宣帝无情地拂开伸出的手臂。
“带朕去看看瑜儿罢。”永宣帝神色平静,对着陈修容淡淡道。
陈修容被永宣帝格外冷淡的态度搞得心中一突,只好抹着泪带永宣帝去内室看“发烧且思念父皇”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