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乔的话音刚落,永宣帝就哼了一声:“任凭什么荷包,怎么会有身子重要?”
“皇上,嫔妾知道错了嫔妾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蒋乔软着嗓子,用手拽了拽永宣帝的衣袖,颇有点撒娇意味道:“嫔妾下次,一定关好了门窗,在炭盆旁边给皇上绣荷包呢。皇上就别板着脸,理一理嫔妾吧。”
美人撒娇,永宣帝看着蒋乔一双素白的小手在自己的衣袖上晃呀晃,自然抵挡不住,用手捉了蒋乔的手,一副生气的样子:“你记住就好,下次再也不许这样了。”
等蒋乔顺着力道,靠着永宣帝坐在美人塌上时,永宣帝就看着蒋乔的面色,从委屈变作欢喜,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对了,方才可是爱妃亲口说了,要在炭盆旁给朕绣荷包呢——那朕就却之不恭了,只等着爱妃的新年礼物。”
蒋乔闻言就是一愣,扭了扭身子道:“皇上怎么这样狡诈!不但骗嫔妾做荷包,还要笑话嫔妾!”
“怎么能用狡诈形容朕呢?”永宣帝皱了皱眉头:“还有,朕什么时候笑话爱妃了?”
“嫔妾的荷包刚刚送过去,皇上就来了,还让嫔妾继续绣荷包。若是嫔妾绣得好也就罢了,可是嫔妾分明绣得丑丑的,皇上还要。”蒋乔说到这,撇了撇嘴,娇哼道:“那不分明就是皇上想取笑嫔妾么!指不定皇上不高兴的时候,拿出嫔妾绣的荷包,就笑开怀了。”
永宣帝看着蒋乔娇哼的模样,原先还觉得有趣可爱,但仔细一看,就看见蒋乔眉眼中深藏着的失落和伤心。
永宣帝就想起,从前孝安太后还在时,和自己曾经说过一句:“历云,你要记住,往后不论如何,都不要伤害对你一片真心的人,也不要对想利用你的人动半分恻隐之心。”
那是他年纪尚幼,只是点头说:“母后,儿子记下了。”
“不仅要记下,还要明白。”孝安太后笑得温柔:“母后就是年轻时没能明白这个道理,才会现在被困在这凤仪宫里。”
而永宣帝直到遇见蒋博,才开始真正实践孝安太后教他的话。
“爱妃误会朕了,朕可没有取笑爱妃的意思。”永宣帝下意识地握紧了蒋乔的双手,带了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慌张:“爱妃给朕绣的荷包,朕觉得很独特,所以才想要爱妃再送朕一个的——若是爱妃不信,朕明日就将那个荷包带在身上!”
双手骤然被握紧,蒋乔在那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闪过一瞬的痛色。
永宣帝敏锐地意识到蒋乔现在的感觉有些不对,又感受到蒋乔的手方才有一瞬间想要收回的力道,就将蒋乔的手捧到眼前,细细地看起来。
这一看,永宣帝就看了蒋乔的手指尖上,有针扎留下的痕迹。
蒋乔算好时间,正好时永宣帝清楚看到痕迹的下一瞬,加大力气,将手抽回来:“皇上别看,一点都不好看,都是嫔妾不小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