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千万要为臣妾和玦儿讨回公道!”德妃经过这一番,更加相信是恭妃下的手,当即就朝着永宣帝跪了下来,满含热泪地朝着永宣帝恳求。二皇子是皇宫里面唯二的皇子,德妃生怕永宣帝因为二皇子而心软,饶过了恭妃。在这一点上面,德妃分得十分清楚:恭妃是恭妃,二皇子是二皇子。无辜的二皇子不会被牵连,但恭妃必须要以死偿命!
“现在玦儿还睡着,你回头和朕去一趟延禧宫吧。”人证物证俱在,永宣帝心里面已经有了决断,一边扶起德妃,一边对德妃说道:“朕想先去看一看玦儿。”
见永宣帝挂念自己的儿子,德妃自然没有理由拒绝,抹了抹眼泪之后就收了抽泣之声,准备带着永宣帝前往大皇子的房间。
这时候却有人出声了——正是被永宣帝自然忽略的禧贵仪:“皇上,您且等一等嫔妾,嫔妾也想去一道探望大皇子。”
德妃和永宣帝闻言,双双收住了脚步,回首看向禧贵仪。
德妃到底在永宣帝面前服侍得年岁最久,知晓禧贵仪讨不了好,故而抿了抿唇,站在一边不说话。
“你这般搽脂抹粉的,若是大皇子被你靠近,恐怕又要再有一次哮喘了。”永宣帝眉眼间隐隐有着怒意:“还是说,你如今怀着和恭妃一样的心思?”
一顶大帽子凭空扣下,偏生禧贵仪还不能硬气反驳,只好哆哆嗦嗦地说道:“皇、皇上,您误会、误会嫔妾了,嫔妾只是想”
永宣帝此刻烦极了,不想再和禧贵仪有所纠缠,当机立断道:“小禄子,将禧贵仪送回琦玉阁。”既然当初是小禄子将禧贵仪给请了进来,就由他把人给送回去吧。
小禄子面色一苦,还没有开口就见永宣帝甩着袖子、带着德妃娘娘走远了,徒留下面色苍白的禧贵仪。
因着心里挂念大皇子,永宣帝走得飞快,风一般到了大皇子的房间门口,倏然停了下来。
看着负荆请罪跪在门口服侍的乳母,永宣帝免去了对方行礼,弯了弯腰,极为轻声地向乳母问道:“玦儿可是醒了?”
“回皇上,方才大皇子醒了片刻,用完药后就想自己看书,叫奴婢出来候着了。”乳母也是极小声地回应:“皇上若是想看大皇子,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许是为了将功折罪,乳母又叩了叩头,轻声说道:“皇上,奴婢替大皇子换下今日所穿的衣物之时,发现了上头沾了许多的花粉——大皇子虽然在那碧梅园玩了一次捉迷藏,但应当不会只在衣裳的中下部分沾染上花粉。”
“朕知道了。”永宣帝知道这位乳母是一向专心照顾大皇子的,且看在德妃的面子上,就饶了乳母这一次致命的疏忽:“以后要好生照顾大皇子,绝对没有下一次!”
乳母连连磕头,表示自己不会再犯下这种错误。
永宣帝不再去看乳母,转而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收起自己方才含有暴怒情绪的神色,含了一缕微笑望着德妃:“爱妃且看看,朕这样可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