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邃敬根本不耐烦听。
“他不放心你,想要多陪你一会儿,确认你一切正常才肯离开。这答案你满意吗?现在轮到我来问了,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铁哥们也很少做到这样的吧?”回想白源这些天不辞辛劳不顾风险跟他飞去霜岭找邃敬,人找到以后又全程陪护着,甚至为了避免邃敬脑死亡的可能性,不惜冒着被对方的潜意识排斥、攻击的风险进入其精神领域……张文皓有个大胆的猜测,但对着白源那张表情平淡到甚至可以说冷漠的脸,他又觉得自己的猜测仿佛是小人之心。
等张文皓从回忆中抽离,才发现邃敬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不想理他。
撇撇嘴,张文皓将自己甩到单人病床的沙发上,拿起手机继续看娱乐八卦去。
邃敬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跟白源有很深关系的事,但他不想把自己这种怅然若失的心情跟张文皓分享,反正对方也帮不上忙。他翻过身侧躺着,下意识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他觉得白源好像吻过自己。
但这并不合理,毕竟直到他进秘境之后与白源的书信往来中,对方都没透露出一丝一毫接受他追求的意思。而后来他在秘境里又是生死关头,他不觉得白源会作出当着其他救援人员的面直接给他来个戏剧化亲吻,这实在太扯淡了,又不是拍八点档电视剧。
等下午白源来的时候向他确认好了,到时候要把张文皓赶出去。
邃敬对于也是自己救命恩人之一的表哥,只有寒冬一般的过河拆桥计划。
医院给邃敬输的营养液中可能加入了有镇定消炎效用的药剂,所以没躺一会儿,他又开始犯困。反正这时候也做不了别的事,邃敬不挣扎地顺从生理反应,重新睡去。
直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将他的意识从黑甜乡中拖回现实。
早上邃敬还在问下落的那个人,此时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椅子上,侧着头跟张文皓说话。而张文皓这个人形电灯泡手上端着碗正往外冒热气的汤喝得津津有味。
邃敬动了动,白源便有所感知地向他看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俱是一怔。
虽然将邃敬从霜岭秘境一路运回菘城市的过程中,白源已经看过他的睡脸无数次了,但没见到他真正清醒的样子;而对邃敬而言,他对白源的印象,更是仍停留在近两个月前,对方在机场给他送行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