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房租、上个月的房租还没交,这个月的房租没钱交。
理所当然的,迟向暖被房东轰出去了,一起被丢出去的还有她那一堆少的可怜的行李,她呆呆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女房东,看着房东把她的一个帆布包扔在地上。
里面发出一声脆响,这是她最后一点行李了,房东新找来的年轻女租客站在一旁,一脸看戏的样子。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能去哪呢?
迟向暖跪在地上收拾着被房东扔出来的东西,天已经黑了,她又被丢在外面,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恐惧和忧虑一点点漫过来,她咬着牙把地上散落的东西规整好,把东西放进帆布兜里时,手指忽然被
一个锋利的东西割伤了,她抽出手,看见兜里装的盘子已经被摔成碎片。
这是一个粉色的鱼盘,曾经被摆放在精美的架子上,那时冷白的光打在它的身上,外面的鳞片纹路恍惚有了生命的气息,让它看起来又精致又昂贵。
盘子也不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价格,不过五百八十六元钱,比不上同事们昂贵的包包和鞋子。
可是对于迟向暖而言,一个盘子贵成这样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在那个盘子前伫立良久,犹豫再三还是咬着牙把它买了下来。
捧着盘子走出店里的时候,内心里得到了某种奇妙的满足,就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生活忽然对她展露了小小的一角,给了她一个美好的愿景,成全了她对某种生活的向往。
可是现在它碎了,碎的彻彻底底,一起破碎的还有她的希望。
人在失意的时候最容易触景生情,触景生情之后最容易心灰意冷。
迟向暖拿起一块较大的碎片,那块碎片是鱼盘的尾巴。
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一股脑飙出来,她不知道该心疼盘子还是该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