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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姜荷带着孩子和两家人一起在造纸厂附近住着,那天他风尘仆仆的回来,跟叶德诚坐在椅子上说着话。

七岁的叶熙忽然推开门走进来,她额头上系着一根白布条,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牛仔服。

她白的不像话,一丝血色也没有的皮肤冒着冷白的光,好像自打出生起就没晒过太阳,她的脸很小下巴很尖,两只眼睛又圆又大,眼角处勾起,眼尾处微微上扬,一只眼睛黑的透不出光,一只颜色却金灿灿的。

看到他的时候,她歪了一下头,长长的眼睫毛扇了一下。

叶德诚沉着脸说:“叶熙,她是你爸爸”。

她的眼睫毛又扇动了一下,很平淡的看了叶德盛一样,就像看到一本书,看到某个很常见的物件那样平淡。

她点点头,仍旧那样平淡的叫了一声:“爸爸”。

跟叶德盛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姜荷走进来,又惊又喜,哭着看着他,叶德盛一直盯着叶熙看,看见她面无表情的扯了一下额头上的白布条。

她谁也没有多看一眼,自顾自的从门口走出去,对他这个七年没见的父亲完全没有一点好奇心,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赏给他。

她走之后,叶德盛问道:“是叶熙把百草枯掺进蜂蜜里然后被叶矞不小心喝了吗?”。

姜荷的嗓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泣,叶德诚脸色阴沉:“小孩子贪玩,拿蜂蜜药蚂蚁,谁能想到会出事”。

叶矞下葬那一天,叶熙拿着一个黄色的橡皮鸭子,捏一捏就会发出响,她站在那看着骨灰盒,手里的橡皮鸭被她捏的发出一声又一声滑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