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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星高高在上的掌权人,一面告诉这些可怜的参赛者:只要你在一周时间内打入决赛,并赢得前三,就将你的爱人或是同伴完好无损地归还;一面不顾一周的承诺时间,只等待了两天,就急不可耐地抓着年轻、长相姣好的男孩女孩进入实验室,强行塞入虫卵——不管他们是否具备生育能力。

连一些受孕率极低的beta都不放过,因为总比虫族低得可怜的生育能力高。

“也就是说…”苏葫黎脸刷的白了,他抖着声音,涩然道:“我两天后也要被抓进实验室,开膛破肚塞入虫卵吗?”

“无一例外。”

仓库重新安静下来,幽幽的暗光照着这狭小的环境,把成片的阴影投射下来,映在苏葫黎不安忧心的脸上。

惶恐自己当下的处境,也挂念外面的费斯兰。

角斗场的危险是他这个生于和平年代的地球人难以想象的,往常只在影视剧里窥探它们,都觉得无比残忍和反人性,如今换作更文明却更凶残的星际时代,会不会更加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最致命的一点:费斯兰是帝国的皇帝。

万一,他是想万一,费斯兰遭遇了什么不测,帝国怎么办,民众怎么办,管家他们又该多么伤心?

他……他死了没关系,他就是一只没什么大用处的小狐狸,费斯兰不行。

一国皇帝的性命不属于他自己,是属于万千臣民的。何况帝国近来内忧频发,又有联盟这个虎视眈眈的外患。

苏葫黎以前在费斯兰身边从不想这么多,因为有大腿,开开心心地混吃混喝就好了。如今不一样了,费斯兰不在,他只能靠自己。

他呆呆地想了很多,不经意地转头瞥见身边雷诺兹汗涔涔的脸,后知后觉地起了另一个念想:不是无一例外吗?其他人都疯了的话,为什么雷诺兹没有?

“你怎么了?”苏葫黎摇摇脑袋,将可怕的阴谋论甩掉,伸手过去扶着他,“你没事吧?”

“我……”雷诺兹痛苦地皱起整张脸,倒在苏葫黎身上,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费力地喘息,“虫卵,该死的,又开始动了。”

苏葫黎瞳孔骤然一缩,转瞬间明白了雷诺兹刚刚的话:无一例外,唯一例外的是,他恰好没有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