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焦闯喊了起来。
“人一旦发脾气就会变成笨蛋。”马烁说道,“昨天开会,你除了第一个问题水平在线,之后越来越糟糕。你是忘了讨论案情的原则吗?不问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可是你后面所有问题都是毫无建设性的,那不是在讨论,是在质问。”
说到这里,马烁看了一眼焦闯,然后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三个实习警员,他们都惊呆了。他们根本想不到,堂堂十几年的老刑警竟然会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这些问题连他们都不会问。因为你考虑的不是办案,而是怎么在武队面前挽回颜面。你的方法就是压制我,所以我说的每个字你都要反对。可是我说的对,你的反对就成了强词夺理。如果你是领导,有人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你会不生气吗?”
焦闯一副要发火的样子,但直到马烁说完这番话,他也没有开口。
“你心平气和地想想,昨天的你是不是很蠢?”马烁看了一眼焦闯,“你再想想,你说塑料英语的时候是不是更蠢?”
“你他妈是想教训我吗?”焦闯气得发抖。
马烁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就是好奇,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指出过你的问题吗?可能我也不应该多嘴。”
接着他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临终关怀中心比康养中心寒酸太多了。如果不是门口的牌子,马烁以为到了一个破败的工厂家属区。这里有四栋三层红砖楼,年代都已经很久远了,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尽管在阳光明媚的上午,这里依旧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一号楼下停着几辆小轿车,侧边山墙下停着三辆黑色金杯车,每辆车的车头都绑着黑色花团。
马烁把车停在一辆大众轿车旁边,和焦闯走进一号楼。
一层有有个三十平米大小的门厅,地上铺着上世纪风格的地砖,门厅正对着楼梯,左边有个简陋的圆弧形前台。
前台后面坐着一个矮个中年男人,摇头晃脑,一脸不耐烦。
马烁向他出示证件,然后问道:“我们要这两个月的死亡名单。”
男人瞟了他一眼,呛声道:“死的多了,我们这儿天天死人。”
“去世前瘫痪的。”马烁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