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旬握住纪玉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叫,“妈,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就眨一下眼睛。”
等了好几分钟,纪玉茹才眨了一下眼,轻微得几乎看不出来。
沈青铎看着纪玉茹,纪玉茹也看着沈青铎,三十多年的夫妻,在床边前对视的瞬间,彼此的眼睛里都只剩下恨。
纪玉茹住着高档单间病房,沈青铎坐在离床挺远的沙发上,他看了看周海和沈旬,“你们两个先回去,病人刚清醒,病房里人太多不好。
周海把你车给我留下,我一会自己开车回去。”
“好的,我这就走。”周海一边说,一边把车钥匙递过去。
沈旬无奈,转身离去,周海跟在后面,临出门,他一眼也没瞧病床上的纪玉茹,尽管纪玉茹还不能开口说话,他还是非常想嘱咐她几句。
但沈青铎在,周海哪敢啊?否则的话,就等于自寻死路。
沈青铎在,特护也不敢呆在病房里,躲到走廊去找人闲聊。见没人了,沈青铎走到纪玉茹床边。
他看着她,眼睛里的怒火和鄙视溢出来,淌在脸上,他的脸就显得有点狰狞,“纪玉茹,你和周海干的好事,我已经知道了。”
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纪玉茹,眼睛瞬间一闪,似乎想睁大一些,但没成功,还是那条小缝儿。
沈青铎的脸俯在纪玉茹的脸上方,“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我就跟你说实话,你们都得死!死于车祸、坠楼、落水,总之会是各种意外。”
沈青铎咬牙切齿地看着纪玉茹,半晌,突然伸手,对着纪玉茹的脸就是一个耳光,纪玉茹躲不得,只能躺着不动。
眼睛还是那条小缝儿,恐惧从眼缝儿流淌出来,变成激愤,变成哀求,变成绝望,最后变成泪,哗哗落下来。
不知道此刻的纪玉茹,心里有没有后悔,但从她的样子看,恐惧和绝望是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