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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她有多难过。

杨直去世那年,杨筝十二岁,她抱着爷爷留给她的古琴,反锁房门,嚎啕大哭。

沈自山在门外守了很久。

杨筝打开门,沈自山佝偻着身躯,僵硬地半蹲在她面前。

他摸着杨筝哭得蓬乱的头发说:“生离死别是人生的必修课。”

“孟子说:‘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顿了顿沈自山说:“你爷爷常夸你聪明,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杨筝摇头。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会生,每个人都会死,这是常态。死也是生的另一种形式。”

“你的爷爷只是换了种方式,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

杨筝明白这个道理。

沈自山半生安宁和乐。

八十八岁已是高寿,年老时并无太多疾病缠身。

是喜丧。

可杨筝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她在陈念恩的臂弯里,哭得像个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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