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祭祀或者这个村子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
“我们没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出现了……”
六叔冷哼着,刚要吩咐着人将容时抓起来,却在看到容时手里的东西时,表情一滞,瞳孔缩了缩。
容时身上穿着的还是钟辛借给他的外套,所以他在口袋里发现了一个能够排得上用场的东西。
葱白的手在盖子上轻轻一推,橘黄色的光亮晕染在容时的手腕上,他侧过眼眸看着手里的打火机。
打火机大概是钟辛把衣服借给他的时候,落在口袋里的,他记得钟辛喜欢叼着烟,却从来都不点燃,钟辛大概在戒烟。
六叔脸色变了变,没有了方才的有恃无恐,若是疯子把煤油洒满了整个村子,一点小火苗就可以将他们这个村子烧光。
语气不由的软了下来,但还是威胁道:“你不要乱来,我们放你走,你同学还在村子里,难道你想要把他们一起烧死吗?”
少年乖顺的垂下眼眸,六叔还以为容时妥协了,他未必会真的放过容时,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了村子里用活人祭祀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他们这个村子就完蛋了。
“容时……”
早就趁着无人看守,逃出来的钟辛扶着夏邱站在庙宇上方的高坡上。
他们没有找到容时,原以为容时被带到了庙宇这里,可是到这里才发现,被当做祭品的并不是容时,而是耿均。
容时看到钟辛与夏邱已经逃了出来,他眸光微沉,放下心来。
六叔和村子里的人有些慌了神,死死的盯住容时手里的打火机,“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害死我们的!”
容时低下头,无辜的看着自己的鞋尖,手中的打火机举到半空中。
在六叔他们的注视下,那只瓷白的手渐渐的松开了,打火机径直的向下掉落。
六叔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将这口气顺出来,蓦然看到一向软弱的容时扬起了一侧的唇角,半暗半明中,顿时多出了一丝妖冶,微微上扬的眼尾晕着一丝妖媚。
六叔的神经又绷了起来,目光下移,看到在容时的身后,站着一个十二三岁孩童的影子,一只白到发灰的手从容时的腿后面探出,直直的抓住了掉下的打火机。
只轻轻一挥,就改变了打火机掉落的方向,打火机准确的落在了煤油上。
霎时间,冷蓝色的鬼火包围了整个村子,有鬼的推波助澜,火先点燃了堆放整齐的陶瓷罐上。
村子里的雾已经再也不能够阻止火焰的蔓延。
在鬼的可以操控下,冷色的火焰像是张开巨嘴的猛兽,要将所有人吞噬殆尽。
容时清明的眼中倒映着灼灼的火焰,在众人惊呼着逃跑的时候,只有耿均还站在火海中一动不动。
他看到耿均架在腰腹前的匕首非但没有拿离,反而用力的刺了下去,鲜红的血瞬间紧实了他的裤子。
容时愣愣的看着耿均,眼中的冰冷被鲜红的颜色所替代。
他不明白耿均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些陶瓷罐被破坏了就不能够继续保护村子了,就算耿均此时杀了自己也于事无补。
为什么他还要……
容时脸色微微一变,“耿钧……”
只有村子里的人说,祭祀是用来防着山里不干净的东西,但耿均却从来没有说过。
这个祭坛还有别的用处,怕是在行逆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