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可惜,现在再也没有人管自己叫冯老师了。
这时候,一个温柔女声飘进冯筠的耳朵里:“你在这里,其实很孤单吧?唱着没有人听过的歌,跳着谁也不知道的舞,说着没有人知道的烂梗。你顶替了冯三郎的身份,霸占了他的父母,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会有一股愧疚。”
“你是冯筠,却又不是冯筠。所有人把你当做冯三郎,却不知道冯老师。你骨子里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异类,为什么不回家去呢?”
“对,你说得很对,有时候我的确有这样的感觉。”冯筠缓缓合上他的教案,“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吧?虽然我的舞蹈和烂梗没人懂得欣赏,但歌却有人喜欢。我替了冯三郎,占了他的父母,那就更要好好活下去,孝敬他的家人。扭头再去寻死,不太厚道。
“至于你问为什么不回家......”冯筠弯下腰,把手里的教案撂在地上,“因为我知道回不去了呀。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里头有几句是这么唱的——
“‘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痛痛快快向前走决不回望。这花开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状,我还是自己模样。’”
冯筠嗑的瓜子不多,药性正在慢慢消褪。他猜想这种毒产生的幻觉可能和心中所想有关。譬如为什么老道士会叫张阿武,因为他是他唯一知道的巩县河工。又譬如方才的那一段对话,都是他藏在心底的内容。
冯筠的视野一点点恢复清晰,他看到鬼才表哥正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嘴里不知道在叨咕着谁的名字,疑似失恋。
殿内的其他人和赵瑜的样子差不多,冯筠心道这个歪门邪丨教真是了不得,还搞出区域特色来了。上次是让大家全体发癫,这次让大家全体难过。
绝。
正这时候,那仙姑拿了一把精巧的小匕首向冯筠胳膊刺去。他见她来势汹汹,心想:仙姑你不是护士,休想给我扎针。
冯筠想法张狂,可身体跟不上。他药性刚解,手脚还有点发软。一下子躲得慢了,被匕首划破了皮。
仙姑见他醒过来,愣了愣,又诧异道:“你不是太子?”
冯筠不清楚仙姑是怎么识破了自己身份,反正已经暴露,那也没有再演的必要。他一手掀开斗笠,一手按刀,朗声道:“太子亲府中郎将冯筠,请阁下赐教!”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的剧情是我临时起意改的,本来大纲里是三个人捆绑,先端掉窝点,再找到村子。然后我突发奇想,把组合拆了。一人打一边,最后再合成一段。
每天晚上写的时候,我觉得我是鲁迅,那种自信,那种嚣张。第二天早上重新一读,我觉得我是文盲,那种辣眼,那种尴尬。
而且这一阵忙工作,本来打算一个长章写完的东西,只能拆成三章。就导致有些章节全程放屁,对不起。
还有关于父母爱情故事,是一个挺重要的伏笔,前因后果我会慢慢写出来。
我太蔡了,谢谢大家能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