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过他躲去左近的树下,是一棵芭蕉树。硕大的叶子青黄相间,裂了几道口子,垂着腰抚过人头顶。
不过片时雨落倾盆,噼噼啪啪打在芭蕉叶上,毫不留情。
秋雨不见停歇,待雨势稍小,我砍了两片叶子,递一片给他。
这儿离落脚处不远,顶着风雨跑回去就是了。这点雨不算什么,我不经意按上发疼的胸口。
简陋的院落是个三间的小木屋,侧边一个小小的厨房,往日我在此停留过,备有些东西。打理过,一人一碗姜汤坐在小杌子上。
“大侠,你刚才是不是遇到跟踪我们的人了?”
我没否认,看了他一眼。
“你赢了?”有目光时不时飘落在我身上。
“自然。”
闻言他似松了口气。呵,怕我死了,没法安全送他回去么。
“我就知道大侠最厉害。”他道。
“我是杀手。”
他却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放下手中瓷碗,奇怪地扫了他一眼:“你这身穿着不难受么?”
他静默了,抓紧湿透的下裳,扭捏道,“我……我……只能未来娘子看。”
说这话时,大大的眼睛灼灼地看着我。
“……”他不愿,我还能剥了他的衣裳不成。
我起身,留他在炉旁烤火,进里屋去了。
依旧盘腿,打坐,调息。
胸口闷闷的疼,我皱眉,心中有些不甘。
那个人必定还会再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同她一样。
这样想着,心急岔了真气,我猛然弯腰,捂上胸口,咽下喉头腥甜。
夜里,我闷闷地咳嗽几声。压抑着,又忍不住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