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觉得他咄咄逼人起来。
我低头,找不出话来反驳。肩上一沉,是焦望春解下狐裘披风,披在我肩头。
我按住他的手欲要阻止,他动作温柔而坚定,执意如此。我恼怒地抬眸看他,一字一顿道,“不要以为我的武功不如从前,你就……”
“是,我打不过你。你手下留情了。”焦望春看着我,想笑却红了眼眶,“我可以等你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你还会回到这里。我愿意一直一直等。可是……可是什么时日无多,我不接受!”
我松开了手,任他将披风拢紧了,淡淡地看着他。
依稀还是七年前的那个少年。
“我不接受。翛翛,我不许你死,我不要你死。大侠是不会死的,对不对。你想做什么去哪里都没关系,求求你活着好不好,我可以……我可以像以前一样,不再烦扰你,不再……”焦望春语声哽咽,魔怔地抓着我的手臂,紧紧地盯住我,乞求般地说道,不知在乞求谁。
看定了我的大而圆的眼睛含着泪,终于支撑不住从眼睑滑落,落在我手上,他低垂了头。
天地空静,我听见了雪落的声音。
我敛眸,看了被泪水打湿的地方,尚有余温。“生死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他在做什么,为一个将死的杀手而难过吗?难道不知道,杀手的命是最不值钱的。
“焦望春,你别这样。”
他终于抬起头来,却不是看向我,而是转身面向我的同伴,始终压我一头的如今已是甲一杀手的修。眼眶依旧红红的,气势倒强了些,“这位翛翛的朋友既然来此,必是想到了法子了?还请赐教。”
“我听闻当年医毒比试有人曾中过类似的毒,是江湖人称鬼医的解了毒。”修沉吟,“然而我寻了月余,始终找不到此人的踪迹。不过近日我查到他曾在西域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