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原本温婉的神色一变,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不由高声道,“当初是谁让我把孩子扔给焦望春照顾,说焦望春痴迷于一个不可能的女子,不会有子嗣,好让宥宥继承家产?”

“本来这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还不是你坏事说漏了嘴。”焦知秋拂袖背过了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倒来说我。”丽娘捋了捋头发,闲闲道,“当年是大伯力排众议让奴家嫁给了你,何况他是真心善待宥宥的,宥宥亲近他也是情理之中。”

听她口口声声说焦望春好,焦知秋疑心病发作,“好好好他是圣人,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首尾?我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焦知秋你够了!”丽娘终于站了起来,气得指着他骂,“丽娘虽出身不好,可却也当不得你这么诬赖!”

她就想靠着焦家荫蔽衣食无忧,不再沦落风尘。

那时恰恰碰上这个富家子为她神魂颠倒非她不娶。见惯了男人薄幸,也不指望如何如何,可他偏偏要打破她的悠闲日子。

“夫君从来没有这么对我说话,是不是奴家年长色衰,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狐狸精,所以看丽娘越发不顺眼……”她越想越伤心,说着便呜呜哭泣。

美人垂泪令人怜惜,焦知秋刚刚上来的火气就灭了,只得凑近来温声软语道:“这话从何说起,这些年我何曾有过纳妾的念头,原谅我罢。”

丽娘暗暗攥紧了怀中的令牌,那是翛给的玄天令。

三年后。

帘外雨声潺潺,我抿了一口茶。“听说你建了一处慈幼庄,收容弃儿?”

“嗯,我还打算请一些教书先生,翛翛可是有什么建议?”焦望春将茶细细研碎,抬眼向我投来温和的目光。

“没什么,我有一新近收的女弟子,不如送来读读书?”我放下茶道。

“翛翛的徒弟,望春必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教导。”他笑如春风,见我看他,不由再次弯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