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淮在她愣怔的这一瞬间做到他在梦里一直想做的事。
他起身忽然拥住她,控在她脑后和腰后的双手渐渐收拢,收得很紧,想要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他下巴的骨骼较从前更凌厉,抵在她颈窝,隐隐泛起痛。
他也不再像从前拥抱她那样,只虚虚靠着,他靠得很紧,紧到宴莞尔怀疑他手臂再收拢一点,她会没法呼吸。
心跳得很剧烈,像要蹦出嗓子眼儿。
宴莞尔在沈沐淮,从没这么紧张过。
她在进门的那刻还想,她会如他所愿。
那时她想的是,如他想要报复她的愿,可她没想到,他会忽然抱住她。
“沈沐淮,”宴莞尔放在他身体两侧的手,徐徐收拢成拳,“你......”
“这么多次,”从耳侧传入的声音是被粗粝砂纸磨过的哑,低沉轻缓,苏得耳蜗与心尖震起同频率的痒,“这次居然抱到了。”
宴莞尔瞬间顿住,这么多次和这次......是什么意思?
肩窝处被轻轻地蹭,他喑哑嗓音中夹杂着隐隐委屈,“现实中......的你,好冷淡啊,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现实中?
宴莞尔发现,他说话的语速慢慢悠悠的,有点虚无缥缈的感觉。
她没动,也没再叫他。
果然,没过多久,肩头一沉。
她用手托着他背,慢慢让他放开躺回沙发,才看到他复又沉睡的脸,刚刚他是在做梦吧,原来他梦里,也会梦到她。
宴莞尔有些累,直接席地而坐,坐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那一小块位置上。
不知道沈沐淮什么时候醒,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醒来后的他。
她将额头抵在膝盖处,目光茫茫没有焦点的落在前方。
她曾以为她没对他动过心,可分开的一年半里,她也梦到过他很多次,梦里的他,如初见一般,站在灼灼烈日下,发丝被阳光染成金色,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润的笑。
她以为即便是她离开后,他也会在经历一切之后变回从前那样的。
在一起的时光、分开的一年半的时光,朝朝暮暮的画面一帧帧相连,如电影般播放入脑海,宴莞尔疲惫地闭上眼。
再睁开眼时,已不知过了多久,蜷缩的动作令脊背肩颈都泛起酸痛,她慢吞吞地活动着肩颈。
身后沉睡的沈沐淮不知何时换了姿势,一只手露在沙发外面。
宴莞尔才想起,好像这次见他,他手腕上一直带着只iwa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