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

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性一脸肃穆,这位男性正是城内起义军的首领,几个分别负责不同任务的士兵挺直脊背,正在他面前汇报各种情况。

“城内的食物告急,现在的食物总量按照每个人一天一顿的最低配给,也只能够支持三天时间”

另外一个士兵继续上报:“临近冬天,城内的燃料不足,已经有不少居民因为低温而被冻伤,又因为缺少药品而无法进行治疗”

随着报告的坏消息越来越多,这位首领的眉头像是远处的山一样拱起,在桌前踱步,脚步里透出主人的着急。

“我们派出去向革命军求助的人呢?”起义军首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含期待转头询问来汇报的士兵。

只见士兵轻轻摇摇头:“还没有消息传回。”

空气中只剩下了良久的沉默,只有营帐外树枝上的雪落下,发出“簌簌”的声音。

起义军首抓着自己并不怎么合身的外套,就这样攥紧自己的胸口的布料,就像是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似的,他的脊背挺得很直,比刚才更直,只是平白多了几分悲伤的脆弱。

“就先按照现在的办法,按照之前的方法配给食物,让妇女儿童优先取暖,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你们先下去吧。”

屏退了报告的士兵,起义军首领做坐回椅子里,坐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佝偻起来,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的软泥烂在椅子上。

他刚才那副样子是强撑出来的,现在他的身上只有一种脆弱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就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

连串的坏的消息让首领的脸上更灰暗了几分,本就因为饥饿而显得蜡黄的皮肤黯淡无光泽,眼窝深深陷进,双眼无神,他的身体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他半倚着椅子,所有的力量都放在椅子上,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

“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彻底没救了。”说完,他的眼中落下的大颗又滚烫的泪水,落在桌子上的信件上。

这是可能会送不出去的挂念。

“我们在这里已经被整整围困28天了,缺少食物,缺少药品,就没有东西是不缺少的最难熬的冬季又即将到来。”

他本来可以逃走的,作为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保卫队队长,可是人们央求他留下来带领他们获得真正的独立,真正的自由,于是他就答应了下来,做了起义军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