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隔着沐浴室的门,但还是可以分辨出语气里面的揶揄神色,让她几乎是下一秒,脚就碰到了放在桌边的椅子,椅子翻倒后发出巨大的声响,一下子充斥整个房间。
腿上传来剧痛感,让她没忍住一时之间发出一声惊呼,下一秒沐浴间里飞快奔出一个身影,几乎是瞬间移动,蓦然间还湿着头发的邓陶然站在她面前,眼神里是肉眼可见的急切,随后看见她安然的坐在原地后表情缓和,扬起嘴角噙着笑意。
“怎么了?”
面前的人愣愣呆呆的,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扣子系到了最上一颗,白皙的皮肤显然是因为自己刚刚的“刺激”变得微红,视线顺着微粉的皮肤往后看去,甚至能够看得到红的近乎不可思议的耳根和脖颈——整个人就像个红透的大番茄,特别可爱。
忍不住扑哧一笑,邓陶然抬手rua了一把翟时蓬松的发顶,随后又故意的拂过对方通红的耳根,注意到对方的神色开始闪躲后,她嘴角弧度变得越发愉悦起来,“看来没事,只是有点害羞~”
随后她收回指尖,走了几步坐到化妆桌前,把刚刚弄到的椅子扶正,抬手取下自己头上的毛巾,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
“帮我吹头发~”
对方娇懒的声线响起几次,翟时这才抽出思绪回过神来,抬起手试图缓解自己尴尬的脸红状态,在原地缓了几秒后走到对方身后,拿起放在桌上的吹风机,轻按开关,指尖拂过发丝,熟悉的发香扑鼻而来。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算是静谧的室内响起,两人一个表情故作镇定,一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的对方,显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见镜子里的人一直没有什么反应,邓陶然收回视线,却在下一秒瞥到了桌上放着的各种英文名的药罐,下意识的皱紧眉心,攥了攥指尖,抬眸望向镜子里的翟时,心神有点恍惚,她忍不住轻声开口,“翟d,你痛不痛。”
虽然手术已经过了两周多,但看到那些药还是会觉得吓人的程度。
可是偏偏自己还不能在对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身边……
余光瞥到放在桌上的“协议”,她敛起嘴角,协议上明明有一条写的清清楚楚:邓陶然要在翟时需要她的时候出现。
但是,好像遵守协议的一直是翟时,而不是她。
虽然吹风机的轰隆声音掩盖了邓陶然刚刚轻声说出的那句话,但翟时还是从镜子里面对方的口型中大概得知了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刚刚还笑的明艳的少女,在看到她那些药的时候就没了笑容。
感觉到对方的发间湿度已经被吹干的差不多,翟时抿紧唇线,轻叹口气把吹风机放到桌上,在对方旁边蹲了下来,抬眸望向对方已经有点发红的眼眶,随后学着对方刚刚的动作,捏了一下对方的脸颊,故意把语气说的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