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奴婢想在二公子议亲后,离开侯府。”
“什么?”永安长公主只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得双眸圆睁,“你可糊涂了?”
一个失了贞洁的姑娘,若遭家主抛弃,往后该是如何艰难,便是她哥哥金榜题名,混上个小官小吏的身份,又怎能给她找门好亲事?
更何况,京城遍地都是举子,她哥哥又无人举荐,万一被人顶了榜呢。
于长公主而言,她这番话大抵是出于赌气,头脑不清醒。
“殿下,奴婢清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殿下是想为奴婢长远打算,可于奴婢而言,离开侯府并非是绝路一条,请殿下准奴婢所请。”
说罢,她双膝跪地,朝长公主深深跪拜。
这与永安所想全然不同,她本以为会费口舌劝月宁低调安稳,没成想却被她反将一军,对于侯府一切,竟没半点留恋。
笼子里养惯的鸟雀,飞出去不是自寻死路?
永安揉了揉额,月宁毕竟是裴淮身边第一个女人,想起裴淮,永安不觉头疼,许是像极了淮南侯,他生性专一,也从不拈花惹草,若果真一下将月宁弄走,指不定要同自己置气。
如是想着,长公主目光落到月宁紧捏的手上,缓了缓,她招手道:“此事我会仔细思量,至于户籍身契,你先放下,待我想通那日,自会还你。”
她还真怕月宁哪日不声不响就跑了。
喧哗之后,有人引着那男子近前,与裴淮等人介绍。
“裴二郎,陆三郎,徐小郎,这位是扬州魏国公府世子,李衍。”接着又对李衍一一介绍三人身份,彼此间拱手作揖。
裴淮冷冷扫他一眼,只觉有些熟悉,待李衍离开,瞧着那修长如玉的背影,他忽然想起来闹市纵马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