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了?”她小手白净,手背红肿了一片,像是发脓了一般。
月宁不说话,咬着牙根继续装睡。
裴淮笑了下,起身去往对过檀木小几,几案上摆着一盒白玉膏,他拿到手里,折返回塌前。
然后捏着她腕子将那只手提了出来。
从手腕到手指,半边都通红发肿,约莫是被什么虫子咬到。
雪禾进门送了趟温水,裴淮才知,她晌午去院子闲逛,走到阴凉处时,被树上掉落的刺毛虫蛰到,登时就又红又疼,偏她不让说,也不请大夫,就那么干熬着。
裴淮抬起眼皮,抠了块白玉膏放在手心,揉开后小心翼翼涂在她伤处,那虫子蜇人厉害,轻易不见好。
幼时他拿着玩,也被蛰过。
涂完后,月宁默默把手缩回去,覆在枕面上。
长睫轻轻颤动,却还是不肯睁眼。
裴淮低头,嗅了嗅颈间的衣领,走了一路,还是能闻到酒气,还有隐隐的脂粉香气。
他直起身来,径直开门去往净室去。
人一走,月宁倏地喘了口气,随即睁开眼来。
谁知刚睁眼,那人忽然调头回来。
四目相对,月宁怔愣着不知说什么。
裴淮笑了笑,漫不经心道:“等着,我去沐浴,过会儿就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