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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没动,手指蜷了蜷捏住帕子。

他横起左臂,压在额上,连同眼皮也慢慢闭上。

“我不信。”

转眼便到中秋。

依规矩,裴淮是要留在府里陪家人饮酒赏月。

雪禾端来糕饼,清茶,进门看见月宁在案前写话本。

她总有写不完的故事,听过戏,逛完街都能回来写上一番,雪禾认不得几个字,翻了几页便觉得头疼眼花。

她给月宁把话本子收起来,已经压了半箱。

今日月宁穿着件越罗对襟长褙,内里套着薄软的鸦青色锦衣,下面穿着细纱如意裙,浓密的乌发绾成流云髻,簪着一枚白玉杏花簪,远远望去,像是出尘不染的仙子。

她小腹不显,比先前更多了一股柔媚之气。

听见动静,月宁抬了抬头,让她坐下便好。

临窗而设的方椅,轻轻侧脸便能看见圆月悬空,雪禾靠着椅背坐下,顺手拿起白日画的黑猫儿。

“毛发怎能这般逼真?”

“拿水打底,晕开后再行墨,要但,一层层将色晕染开,再去勾线。”月宁吁了口气,合上话本放进箱笼中。

雪禾咋舌:“这辈子我都学不会。”

“二公子送来的笔墨纸砚你为何不用,比你用的那些不好上许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