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下不了手?”裴景清隽地面上涌出淡淡的讥讽,“你瞒着爹娘,不就是想给我留条退路?
可怜的二郎,一辈子都改不了心软的毛病!”
“宫里,晋王是不是败了,早就被擒了。”昨夜没能等来送信之人,他便知道败了。
那蠢货不听自己分析,一意孤行,甚至嘲讽他瘸腿瘸到胆子都没了。
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为什么?”
“所有失败者都得坦诚相告吗?”裴景低嗤了声,“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听不到,即便我死了,你也永远不会明白我为了什么。”
他高昂着头颅,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修长如玉的脖颈,青色血管流淌着汩汩温热的血液。
裴淮的眼中沁出薄薄的光,他抬了下眼皮,让热意倒回,继而用冷鸷阴森的眸子对上裴景不以为然的眼睛。
手中的□□怼到他胸口,锋利冰凉的触感让裴景慢慢收拢掌心。
“猛火油是你的主意,京郊设陷也是你的主意,助月宁逃离的船夫亦是你的主意”他不动声色地说着,弩箭的尖锐抵到裴景的皮肉。
他始终目不斜视的看着裴淮,却不正面回答他任何话语。
“我们是兄弟。”
“兄弟?”
裴景颇具玩味的笑笑,指尖摩挲着掉落的梅花花瓣,轻薄地乜了眼:“用来衬托你二郎君子如玉,风流倜傥的窝囊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