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阳怪气,三言两语直往裴淮心窝子捅刀。
他是裴淮大哥,自然知道如何践踏他,如何一击即中的事半功倍。
裴淮的脸色很快攒了戾气,阴恻恻地凝视半躺的裴景。
“啧,瞧瞧大哥,整日躺着,竟把自己躺的脑筋迟钝,状若痴傻了。是不是旨意没请下来,也是,成国公嫡女,哪里由得你硬抢入府,她可不是当初的宋月宁了,看得着,吃不到的滋味,好受么?”
低低的嗤笑,萦在房中久久不散。
裴淮眉眼微臣,旋即从荷包中取出药丸,凉眸一凛,用力撬开裴景的唇,将那丸药塞进去,一顶,药丸沿着喉咙滑入腹中。
裴景面色终于露出憎恨,两手抓着绸被,挣扎着想要抠出来药丸,殷红的眼底尽是想要起身却又颓败无力的疯狂燥郁。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对不对?”
“能看到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大哥很高兴,我我即便是死也能安心”
他腾空的手踌躇了几下,最终虚弱地掉到床上,气若游丝睁了睁眼皮,嘴唇微张,却没说出话来,又如往常一般,闭了眼睛。
这药的可恨之处便在于此,浑身上下,除了耳朵,旁的都是废的。
他能听到来人的一举一动,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避着他,或者不避他,权当一个活死人。
一个死物,便是议论他,也敢堂而皇之站在他面前。
因为他动不了。
羞愤,耻辱,与当年他坠马后残疾如出一辙。
“大哥,你放心,她既给我生了阿念,便是我裴淮的妻,生是我的,死了也要冠以裴孙氏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