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怎么做,做什么,还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兰雪堂
裴景倚着床栏,干巴巴的脸上沁着笑,他伸手,想去抓裴淮的手,却被裴淮轻而易举避开,连圈椅都往后撤了撤。
裴景提不上气,咳了声便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看眼前人时,都像是有了重影一般。
“二郎,你杀他了吗?”
他语气是难得的卑微,抓着绸被的手枯槁修长,嗓音轻颤,眸光可怜兮兮的扫向裴淮。
“我为何要杀他。”裴淮往后躺了下,靠着椅背垂眸对上裴景的注视。
那人怔了瞬,有气无力地干咳着带笑,眼尾都挤出泪来。
“你以为我在骗你?”
“大哥骗我何止一次。”
裴景虚脱的喘了几口粗气,随后病秧秧的斜倚着软枕,眉目说不清是恨还是不甘心。
“我们是血亲”
“大哥说笑了,血亲之人不会害他的兄弟,不会害他的侄子,更不会与敌对联合对付向来视他为神明般敬仰的弟弟。
血亲?你试过苦苦撑着不死,只想看到幕后黑手的滋味吗?
哪怕被人打断骨头,腐烂皮肉,哪怕被像畜生一样碾在地上,碾的脑子里只剩下活着两个字时,还不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