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想做个好皇帝,少造业障。”
婆子躬身道:“是奴婢狭隘。”
“淮南侯那边,是否需要奴婢再深查下去。”
新帝登基后,最怕的便是手握兵权的淮南侯,他与兵部陆尚书又很是交好,若哪一日两人联合起来,少不得是心头大患。
他用淮南侯不称手,可却很是喜欢裴淮。
裴淮年轻,聪明,做事又果断稳当,关键是,他这个人一旦忠心于谁,便是死也不改的性子。
义气的人,最好把控。
“盯着就好,孤这个姑父,心比天大,若想谋逆,等不到我即位。”
能眼睁睁看着先帝占了姑母的身子,却又咽下闷气忠心辅佐先帝的人,说他是愚忠,还是老道诡谲,摸不准。
新帝不敢用这种人。
前头说孙成周犯太岁的流言还未平息,后脚京城来了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还有吹打的唢呐声,极其张扬的来到成国公府。
因孙成周大病初愈,拖拖拉拉到了三月底,故而月宁和李衍时不时回到府里小住,今日他们也在,便随着父亲母亲一道去前院听赏。
朝廷惯会清算,战战兢兢过了十几日后,本想着茶园一事快要风平浪静,却没想得来陛下的恩赏,提前有了线人往扬州城送信,也只比今日使官早了半日而已。
他们穿戴隆重后齐齐来到前院,便见门外有一人,手里托着一柄金镶玉的宝剑,通体用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边缘以及剑身以精巧的金丝装饰,剑柄处镂着颗红宝石。
月宁在看清来人后,脑中顿时白戚戚一片,她晃了晃,李衍忙从后揽住她细腰。
这一幕,不偏不巧,正中落到手执金镶玉宝剑的裴淮眼中。
他勾了勾唇,不带情绪的冷声说道:“怎么,我是会吃人还是会杀人,竟叫孙二姑娘吓得面如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