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呛了口,忙跑到案前端起茶来,一口闷了。
阿念默默拿起一个杏仁酥,轻咬了口,问:“姑母,我父亲还不回来吗?”
从夏天等到秋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在脑子里使劲去记父亲的容貌,生怕自己忘了,可越是努力记,就越记不住。
眼下他对于父亲的印象,只剩下他抱着自己的感觉。
温暖,结实,让人想努力去回抱住。
皇后叹了声,给阿念擦去唇角的渣:“想来立春就能回来。”
正说着话,前朝散了,新帝缓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常服,白衣胜雪,金冠束发,远看如芝兰玉树,温雅清和,近看如沐春风,俊朗高贵。
他先是抱了抱阿瑾,又转头一手搭在阿念肩上,一手抚着陆言生的脑袋,笑道:“方才从内殿扫了眼,阿瑜还睡着,便打算过来瞧瞧韩夫子授课,没想到已经散了。”
他嘴里的阿瑜是跟皇后生的幼子,是整日只知吃喝睡的年纪,而韩如非拖课已经成为常态,他本以为能顺便听几耳。
皇后笑道:“陛下可绕过韩夫子吧,再待下去,怕是要折寿。”
两人默契的看向陆言生。
他正凑在阿念和阿瑾跟前,悄默默说外头那只水鸟如何好看,三人商量着下午上课前,怎么也得过去亲手喂喂。
关于投食,几个孩子露出童真的本性。
新帝允了,三人欢快的蹦跶出去。
皇后坐在塌边,想着阿念的话,不禁担忧道:“二郎去了小半年,听下人说父亲母亲头发都白了,他们睡不安宁,也不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