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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宜春看见裴淮身边带了姑娘时,忍不住与陆文山互相看了眼,见陆文山同样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便小声道:“那姑娘不会真是”

陆文山握住她的手,往身后带了带道:“你权当不知道。”

言外之意,真是那个人了。

顾宜春虽震惊,到底在陆家执掌中馈多年,已然历练出经验来。

看见两人手里领着阿念,便笑盈盈的迎上前去,回头喊陆言生过来招呼。

陆言生跟猴子一样,噌的窜到阿念身边,二话不说嘿嘿笑着就领他往船尾去。

月宁穿着件天青色春衫,外面罩着绣芙蓉暗纹褙子,纤腰袅袅,不盈一握,垂下的帽纱一直遮在肩膀下,她也看见了顾宜春。

比从前丰满许多,能看出在陆家过的很是幸福,脸上的欢喜是挡不住的。

裴淮与陆文山私下问了几句朝堂上的事,转头瞥见敷衍了事的月宁,正端着身子坐在舱内,且故意挑了个隐蔽的角落,从外面根本看不见有人。

她也不同顾宜春说话,仿佛局外人一般在那消磨时间。

裴淮不是没见过她与外人逢迎客套的模样,李家孙家往来颇多,应酬也多,虽然她鲜少坐席,可每回也都恭敬客气,周到万分,便是不认得的人也都装出一副熟络的模样,哪里是现下这冷冰冰不近人情的疏远。

顾宜春坐了片刻,亦觉得有些尴尬。

天又飘起雨丝,她便赶紧借口出去看陆言生和阿念。

空旷的舱内,只剩下月宁一人。

她起身,欲把那半扇楹窗合上,裴淮坐到她对面,伸手挡了她的动作。

如今的裴淮,通身上下有种逼人的威严感,天生带着的矜贵挟着几分傲气,此时此刻让月宁觉得很是逼仄。

“你若是这个态度,保不齐我就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