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泽和方宜民挨得越近,就越觉得自己魂不守舍,因此看见他递过来的手,下意识就采取了逃避的态度。
两个人相处了那么久,对方还从来没有这样躲避过他的靠近。
李玉泽好像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了,方宜民把这当做委婉的拒绝,讷讷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那我先回去了?改日、改日再来你府上赔罪……”
李玉泽现在脑子乱成一锅粥,只知道直觉这个地方现在不能多待了——他得回家好好用脑袋想一想,他和子澜之间应该要怎么办才行。
似乎是厌烦极了李玉泽昨天的行为,方宜民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转身背对着李玉泽,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那……我走了?”李玉泽穿好衣服,又手足无措地帮方宜民系好了衣带,讷讷地叮嘱道,“这几天天气冷,子澜你要少出门,出门也记得要穿厚一点……”
还是不想搭理李玉泽的感觉,方宜民继续背对着他,甚至连应都没有应一句。
李玉泽再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狠心转头出了门。
门被轻轻关好,人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方宜民才敢放开刚才就紧咬住的牙关,胡乱擦了把脸。
过了一会儿,门外灵犀轻轻地敲了敲门:“公子,公子……要备水吗?”
“不用了。”一开口就是浓重的鼻音,方宜民语气闷闷的,“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灵犀应了声好,按照吩咐退下。
房间里又重新回到方宜民习惯的安静,然而……现在这种安静,却让他感到——
这样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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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本来该是个万物生长,草长莺飞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