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以前挺喜欢他,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要不是他主动找我旧情复燃,我还真不是非他不可。”张海宜讲得理直气壮,“你别听我这么说就觉得我不行,我已经算念旧情的人了,要是换了别人,过了几年谁还会惦记前任啊?”

迟越溪顿了顿,垂眼看着光影流动的地板,“知道了。”

同学聚会的后半场,她思绪有些游离,游戏和活动都没太参与,脑子里总想着张海宜说的那两句话——“我还真不是非他不可”,“过了几年谁还会惦记前任啊?”

不知道她对戚柚来说,如今是不是也是这样可有可无的。

台上的同学讲了个笑话,一片捧场的笑声中,迟越溪自嘲地失了笑。

——自己甚至连前任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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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散场,已逾凌晨,迟越溪遣走了司机,自己将车开到柏庭春榭大门外。

夜风偏冷,从拉下的窗口吹进来。远远望去,小庄园里的别墅漆黑而安静,一盏光也没留。

迟越溪倚着车背,不禁想到戚柚睡时变成一只八爪鱼不安分扒拉着被子的模样。

她有一瞬恍惚,感觉到戚柚近在咫尺。

可稍一定神,抬眼去看,戚柚又像那颗天上的星星,高不可攀。

同学会上有人给全场散了烟,迟越溪难得地把它点燃,熟稔地夹在指骨间,想了想,只是注视着它的明灭。

她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翻了翻朝暮这几年的财务报表。

说起来也好笑,她性格向来谦逊宽和,此刻看着表单上一长串的数字,内心深处竟然计较地有了“今晚应该开一辆限量劳斯莱斯”的想法。

这样那几位喝多了与她同路出来的同学里,恐怕也不会有人看着这辆小奔搭话问:“你是不是和当初追你那个富二代学妹在一起了?”

突然一声“嘀”的鸣笛打断了她的思绪。